【凌安|RPS】《星尘》19 ❤ 有心人
字数本应足够分拆为上下章，但本章比较重要，全程都是二人对话，就不拆了。后段几句台词参考《爱回家》第570集16分40秒，内容讲述凌安去澳门朱家祖屋的故事。
全文連后记字數：6.5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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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嚓”，周家安在门前扫了卡，先行开了房门。
他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房内的设计，却是匆匆走了进去，然后视察着房内的每个矮柜和桌面，像是在找某件重要之物。
“在找什么呢？”吴玮凌跟在他的身后，顺带把门锁上了。
周家安一边查找，一边说道：“没找什么。”
“真的？”吴玮凌不知何时站在床头柜旁，看着柜上面那小巧的紫色磨砂摆设。
然后拿起了旁边的小卡，悠悠朗读起来：“芬芳迷情，半响入梦……”他不禁莞尔：“周家安，我想你就是在找它吧。”
周家安一个箭步，挡在吴玮凌的跟前。
果然是那部万恶香薰机的同款！
两人大眼瞪小眼，某人误吸情香的窘态还是历历在目。
“呐……这东西……不能乱开的，会出人命。”周家安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，已有被谑笑的打算。
没想到那人默不作声，却直接把它的电源插头给拔出来，再是将它藏到衣柜角落里去了。
“眼不见为净，这样我跟你就少了一个顾虑，今晚也就可以安心去睡了。”
周家安顾着他俯身收纳的身姿，轻声说道：“谢谢。”
吴玮凌关上衣柜，拍掉手上的灰尘，对他淡淡一笑。然后绕着大床，走到另一边的落地大窗前，拉开了阳台门。
房间瞬即引进了一阵微凉晚风。
周家安见他在阳台驻足良久，便也随了出去。
附近尚有几大座由其他财团兴建的综合园，灯火通明、光彩璀璨。再远眺，便是码头和灯塔的几许零落灯光了。
“怎么那么有兴致，看起风景来了？”周家安将手臂撂在栏杆，问道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的夜景和本质，跟香港都不太一样。
在这一座座光鲜亮丽的建筑中，每一秒，都会诞生出千万个概率，当中有输赢，有悲欢，而这个城市就是这么被支撑起来的。 ”
周家安却是无奈点头：“恐怕赢的从来就只有龙家罢了。”
“嗯？”
不知是否因招牌炫光过于刺眼，那人垂首而道：“沾上了那玩意的人，就没几个赢家。当中亦包括了我的父亲。不仅赔了钱，亦输掉了整个家。”
吴玮凌本没想勾起他的伤心事，眼神中尽是内疚与怜惜。
那人浅笑，恍惚已经释怀：“没事。今次拍广告，我可以倒过来赚龙家的钱，然后好好补偿我的妈妈、姐姐和妹妹。其他糟心事我不多想了。”
又伸了伸懒腰，再道：“况且你说得对，这边的夜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不瞒你说，我这么大个人，还是头一次来澳门，感觉这里就像一个纸醉金迷的不夜之城。 ”
吴玮凌有点讶异：“不是吧，澳门距离香港这么近你也没去过么？”
周家安笑着摇头：“真的没有。我除了去过澳洲留学，基本上就没怎出过远门。
所以呢……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，我生命中的第一躺旅程有你，第一个和我‘孖铺’(两人同睡一张床)的人，也是你。 ”
吴玮凌会心一笑，学了他的言词，半分打趣，本分认真地说：“若是如此，那你是否亦应感到荣幸，你夺走了我的初吻？”
见面前那人似乎呆住了，又心虚地续道：“呐，你说过你是A1，曾经拍过拖，那么你的first kiss肯定也不是跟我的。所以在这件事上……我认为我有绝对的话语权。”
周家安为免引起误会，决定纠正：“其实我也不知算不算拍过拖，毕竟就只有三个礼拜，而且我也没跟她吻过。”
但说完以后他又后悔了，因为他好像间接承认了……无论是剧里、或是戏外，他的初吻都送给了他。
“呃……我看现在也有点晚了……若你不急的话，我先洗澡去了……”周家安不欲多言。
“不急，你先去吧。”吴玮凌默默看着他从阳台逃回室内，嘴角微翘，再度眺望远方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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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洗漱完毕，吴玮凌坐在床边，周家安则坐在靠窗的长梳化椅。
从百货买回来的居家服称身又舒适，却怎么也缓解不了某种尴尬和局促。正因为两人平日都无所不谈，在这额外的独处之夜，倒让他们不知该聊些什么了。
周家安只好玩起手机，顺便又去了讨论区‘吃花生’(八卦)。
只见里面有一个的用户，居然发了几张他跟吴玮凌下午在接龙购物大道里拍戏的路透照片，文字备注亦只有寥寥数句。
龙力莲：
@七步成尸 我说得出，做得到。广告下月播出，请大家多多捧场。
下面其他用户纷纷留言，不外乎就是说‘凌安好甜’、“居然到了澳门拍外景”，亦有这不少人开始怀疑‘龙力莲’的真实身分了。
周家安放大了图片，再结合下午的情况和图片的拍摄角度……应该就是龙力莲本人无误。
也对，敢用本名作网名的人，不是疯子就是巨子。而几乎掌管整个接龙集团的龙力莲，当然是个商业巨子。只不过从没有人会想过，她也会为一对处境剧的男男cp而疯狂。
“哇，虽然照片是从远处拍的，但超级清晰欸。”吴玮凌悄悄站到他的身后，俯前问道：“是谁发给你的？”
微温的气息打在某人的后颈，惹起了某人的一阵心痒与慌乱，只得立时关了萤幕。
周家安猜想，吴玮凌这般问起，应是从不知道讨论区的存在。若被他发现，自己作为正主居然关注起凌安cp讨论区就丢脸死了。
“没有啦……就……呃……宁宁她说她想看我跟你拍戏的相片，所以刚才我叫了经理人替我俩拍了几张。”
吴玮凌灵机一动，提议：“要不我俩也selfie几张吧，就当是留个纪念，顺便也send(发)给你的妹妹，她应该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可是我俩穿得好像很随便，而且也是素颜，你平日这般注意形象……”周家安本想推却，可那人已经搂上了他的肩膀，举起了手机，趁他不为意之时拍了好几张。
周家安惊讶又无措，只好伸手挡去前置镜头，嗔道：“干嘛偷拍我呢。”
吴玮凌站到他的面前，却又迅速把手机藏到身后，免得让他删除了自己的杰作。
“因为我想好好保留几张你的侧脸，没看镜头的侧脸。”
吴玮凌直望着周家安，他的话没经雕琢，却又说得认真，恍惚那几张随手拍对他来说有一种特殊的含义。
周家安被他盯得有点心怯，只得低头回避，但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阵阵热流涌上两颊，再是辗转绕到了耳尖。
“呃……我看也差不多晚了……要不……”
吴玮凌却是打断了他的话：“要不我们排一次戏吧，今天编剧最新写的补充戏份，我想跟你练习。”
如此难得的一晚，他实在不舍得就这么虚度。周家安刚才肯定是想借词睡觉躲他了，但他不喜欢这样。
很想可以和他说多几句话，哪怕只有几句朱凌凌对金城安所说的台词。
“哦……对，差点忘了要排戏。”周家安再度亮了手机萤幕，然后翻出了在Whatsapp群里的临时剧本。
两人重新站回玄关处，金城安一开门后先是环顾了房间，然后直奔阳台，雀跃地说起了广告词：“哇，接龙酒店的海景套房宽敞又明亮，还有一个特大的阳台，可以眺望快将竣工的港珠澳大桥呢。”
朱凌凌笑望着他的身影，接道：“对的，而且每层的房间都有不同的设计主题。比如说我们今次居住的八楼，便是走北欧简约自然风格，当中所有原木制造的工艺家具都是由挪威运来的哦。”
两人在房间内四处参观介绍，镜头一转，角色终于换上居家服，剧情交代了二人已经梳洗。
朱凌凌坐在长梳化椅，正在埋头整理电脑里的摄影比赛素材。
金城安环着一身睡被走了过去，打算坐在朱凌凌的身旁，却跌撞上了朱凌凌的肩。
“干嘛呢，我还在剪片(剪辑影片)，你先去睡吧。”
金城安裹紧被子，抱怨道：“我冷得睡不着了。”
“现在不是五月么，你冷什么呢？”
“我开了冷气(空调)，所以就觉得冷了。”
朱凌凌不禁失笑：“那你把它关掉，我们开阳台的门让风透进来不就行了么？”
“可是关掉冷气后又会觉得热呢。但我自己又怕冷，总觉得这被子不够暖和。”
朱凌凌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是好：“那你想怎样了？”
金城安把被子的一角拉高，然后环搭在朱凌凌的肩，柔声细语：“朱凌凌啊，我想抱着你睡，这样就不会冷了。”
那人的双手移离键盘，望着不远处的床，忐忑问道：“可是我俩……可以一起睡么？”
金城安却一下子把他给搂住，反问：“为什么不可以？我俩是最好的朋友欸。”
朱凌凌便给了他一个实在的回抱：“嗯。”
广告集的台词在这里告一段落。贯彻了导演的一向做法，剧情表达了光明正大的兄弟情，至于最隐晦的‘抱在一起睡’，就只能靠观众自行脑补了。
吴玮凌贪恋着那份温暖，见周家安没有要松手的意思，便与他抱多了一会。到了最后，自己也觉得好像过分了，才不舍的缩开了身。
只见面前的周家安羞得脸红，身上披了一层洁白被子，犹如一只雪地精灵，让他着迷。
吴玮凌情不自禁地往前凑近，他不知那人是愣怔了，又或是心底里亦带点期盼，竟却没躲避。
便再挪前多一点，直至两人的唇瓣差点就可以碰上。
温润的气息在几公分的距离之间逐渐堆积，让两人心跳越发沉重。
于是嘴唇终于轻轻接触、继而贴紧、最后融化合一。
唇舌相缠，暧昧情愫任意散溢，气氛驱使下，两人再度紧拥。
直至呼吸变得紊乱无比、甚至吻得快要缺氧，才悄然放松，低喘几声。
吴玮凌双手捧握着周家安的手：“周家安……”
他猛吸了一口气，尽量平复心房颤动，诚心说道：“……其实有件事，一直窝在我心内，没有告诉你……”
周家安迷蒙的眼神终于越见澄明，他静看吴玮凌那郑重的神色，内心却是泛起了几阵心悸。
吴玮凌续道：“……我很喜欢你，不只是朋友的喜欢，还有更多。
我起初也曾怀疑过我对你的喜欢是否只是错觉，毕竟我俩认识快两年了，也只是一直以朋友相称。
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……我对你越来越在意。而这份在意，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的范畴。
尽管我俩已经常常见面，但我还是会渴望与你见面的时间可以再长一点，然后跟你说多几句话，再是逗你发笑。 ”
吴玮凌继续挽着他的手，不想他再伺机溜走：“我知道最近你在躲我，我不愿猜度因由。
但在这一刻，无论你只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，抑或其他，我都想跟你表明我对你的感觉。
我喜欢你，亦盼望你允许我用另一个身份，好好爱护和珍惜你。 ”
吴玮凌一鼓作气，对他说出了在脑海中预演千遍的表白台词。
周家安却是红了眼眶，强忍眼泪。但他终究是控制不住，失守痛哭。
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，留下几条深刻的泪痕，脸色也再无方才的红润，而是化为煞白。
他缓缓抽出了双手，狼狈地擦去脸上的泪。
“谢谢你……如此认真地告诉我了这么多。”啜泣依旧，令人我见犹怜。 “可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垂下头，一两滴泪水转而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：“……很抱歉……”
吴玮凌幻想过周家安会欣喜答应，或会严词拒绝，却没想过他会哭成泪人。但此番境况，也应算是告白失败的变奏吧。
隔了好一阵子，周家安终于缓了情绪，先是撒了个小谎，保全了妹妹：“……其实我也……大概知道你的心意，因为我偷看了宁宁跟你的IG对话。”
吴玮凌的心瞬间凉了半截，原来他早已知晓，但却从没回应。也就是说他根本并不喜欢自己吧。
出乎他的意料，周家安却继续接道：“因为胆怯，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跟你说清，谢谢你替我踏出了这艰难的第一步。
那么，现在到我了。 ”
他吞了吞口水，试图让一切回归平静。
“或许我比你更早，对你有朋友以外的感觉。
还记得，我跟你第一次为了排戏开了房，你扮演的Julian把我拽过去床边，就是那一刻我发现我好像对你……”
吴玮凌的嘴角微微抽动，事情好像还没有那么糟。
“再之后我跟你合演《开心速递》，情况日益加剧。
起初我以为我能独自处理这份感觉，直到那天我知道了你的心意。我发现它比我想像中更为厚重，亦让我更为认真地去思考你、我、和角色之间的关系。 ”
周家安靠着椅背，长叹一口气：“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的。倘若我演戏的时候，能够像你一样轻易入戏、出戏，这该有多好呢。”
吴玮凌为他辩护：“不是这样的，我觉得你这样才算投入，才能把角色演到极致。你的演技比我好，也是这个缘故。”
周家安浅笑，却是摇头：“可是它让我与戏剧世界过于接近，亦让你受到牵连和伤害了……”
他望向窗外那点点灯光，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……到目前为止，你觉得朱凌凌和金城安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？”
倘若是剧集开播初期，吴玮凌肯定会回答他俩是密友、好搭档、好兄弟等等。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，尤其是在那晚的吻后。
“我相信他俩是互相喜欢的人。”他答得干脆。
“嗯。”周家安抱膝而坐，言词呐呐。 “方才金城安想跟朱凌凌相拥进睡，的确不仅仅是因为他俩是朋友。
你知道么，在我排戏的时候，我脑海中有一把声音一直在提醒我。金城安他跟我说，他很喜欢朱凌凌，很喜欢，很喜欢。 ”
说到这儿，周家安却是按捺不住悲恸，眼眶再度被泪水占据，续道。
“可是即便是喜欢，他俩又该何去何从。
朱凌凌和金城安从来只是两个可以任导演和编剧所摆布的戏剧角色，他们无从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纵使我和你两个演绎者都明了他俩有情，但二人终究只能落得一个‘好朋友’的身份，每集寒暄几句，直至曲终人散。 ”
他狠狠擦掉一滴滚烫眼泪：“往后，他俩之中会多了一个甩不掉的Bonnie，也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磨难。
对于金城安来说，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，让他跟他最喜欢的人可以好好独处，而今夜亦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最后一个美好时光。 ”
吴玮凌回想起刚才周家安欣然接受了他的拥抱和深吻，一切就如理所当然般顺利。
但他忽以明白，或许刚才与他亲近的人，从来不是周家安，却是那潜藏良久、贪恋温存的戏中人。
两人沉默，久久不发一语。
周家安读懂了吴玮凌心中的苦涩，他终于发话，声线却是沙哑低沉至极。
“谢谢你对我的真诚以及喜欢。
诚然，我亦喜欢着你。
但我盼望，我对你那份的喜爱，就像你对我的一样，是完整的、厚重的，是现实生活的花火，而不是渗和了对任何戏剧角色的投射。
我不想因为你所扮演的角色，无论是朱凌凌、或是Julian，或者因为我跟你在剧里面合演情侣，而喜欢你。
我想完全地喜欢吴玮凌，单纯地喜欢你。
很遗憾地，我近来不在状态。我分不清现实和戏剧，亦让角色感情凌驾于我的个人之上……”
周家安哭干了眼泪，目光呆滞：“我觉得我就是一个麻烦，非但没有处理自己的情感，亦让你为我如此困惑。倘若你……”
吴玮凌小心翼翼地拥上了他，下巴抵在他的肩，然后轻揉着他的发丝。
“没关系，我可以等你。
等你每天对我的喜欢，比上一天的再多一点。
然后到你哪天准备好了……”
他没有底气说出最后一句话，只好转而说道。
“总之，我俩今晚都要好好休息，不然你明天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，就不上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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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长后记：
《有心人》这首歌反映的是吴在今章的的心境。在这沉重的四月，永远怀念张国荣。
寂寞也挥发着余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
曾忘掉这种遐想 这么超乎我想像
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
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
如果真的太好 如错看了都好
不想证实有没有过倾慕
是无力 或有心 像谜 像戏
谁又会 似我演的更好
从眉梢中感觉到 从眼角看不到
仿佛已是最直接的＿露
是无力 但有心 暗来 明往
谁说 这算是 情愫
第19章是非常重要的一章，介乎于甜与虐之间。无论是戏剧或是现实世界的凌安，似乎都没有很甜。在过往的章节，其实一直有铺垫过，周他分不清戏剧与现实，而三个戏剧世界的“Juli”（Juliet、Julian、朱凌凌）都曾让他入戏和迷失。若要解释得更为清楚，本章的吻，其实是吴玮凌吻了金城安（尚未出戏的周家安）。在吴玮凌表白的时候，周家安才真正出戏了。
在《星尘》的故事设定中，周的演戏天赋、应对能力等要比吴的强。但他不是六边形无敌人士，他的对外形象总是大方自如，但内心却又多虑敏感。周是活泼直率金城安的演绎者，他固然能完美地与角色共情，但卸下角色面具后的他，却从来不是金城安。
至于吴，他跟周是相反的人。他的天赋和应对能力等略逊于周，但他从来没有试过过分入戏。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就是周，而不是任何角色。
同房的情节，或许大家会有很多幻想。当然，我可以写它写得很甜，但我觉得两个人在目前的阶段更需要这种deep talk，让彼此更加了解。至于他俩有没有拥着睡觉……不知下章会不会略略提到（咳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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